狼川_小甜饼厨子

“嗷。”

【策藏】卧槽别端我饭碗(四)

为了弥补昨天的请假条,这一章更的有点多[哆啦A梦吃惊]
叶琼这孩子,我感觉是非常坚强的一个小孩儿,无依无靠但仍然坚定地活着。可小孩儿毕竟是小孩儿,他历世长但人情世故根本就是懵懂,自己磕磕绊绊的独立,得有人护着他,把他放心上养着。
顺便李言承有话要说:“尹英勇你自己自作多情想太多了,懂个屁啊!”

⭐⭐⭐
第二天近傍晚,李言承将迷路的老太太送回家后走在扬州河畔,他顺手摘了片草叶,叼在嘴上,看夕阳渐沉,天边的云霞好似相伴沉入粼粼水中。李言承呆了会神,他想,今天又没有遇见叶穷,下次逮住他,非得让那小孩儿掉掉泪。

突然,一声“来人啊!这边有人欺负人了啊——”的求救声惊飞了水面上的鸭子。李言承急忙提枪过去,只见一个汉子正忙着求救,看见他后忙不迭跑近道:“军爷,前面那两个恶汉又讹人呢!说那少侠卖的东西不干净,要他赔偿呢!我和许多人都能证明少侠卖的东西没问题啊,我们都吃了怎么不见得肚子疼哪!”

他身后一众老小点头作证。

李言承冲汉子手指的方向一看,眼神瞬间一凛,一个聂云逐月冲了过去。

叶三碗从没想到自己不法行贩这么久,居然还有阴沟翻船的时候。

这天他刚刚收了摊子,打算寻处便宜的地方住下,没想到刚出城门便被两个恶汉拦下了。

一个恶汉说:“小子,昨天你卖的兔子肉不干净,让爷爷我俩吃坏了肚子!今天要不赔钱,要不就赔命!”

另一个道:“爷爷我的肚子可金贵了,哼,也不能只赔一点啊!”

叶三碗终究还是个还无法在江湖站足脚跟的少年,见状心中不由得生惧,但仍是气红了脸大喊道:“你们胡扯,我卖的东西从来都不会不干净!”

恶汉拎起手里的棍子:“哟,还不承认!”

另一个则是一拦,淫笑道:“我看这小子灰头土脸的,但轮廓看分明是个美人儿,这腰细的…要不今天你伺候好我们,我们满意了就放你走!”说着一只油汪汪的肥手欲往叶三碗腰上摸去。

叶三碗吓得往后一退,突然看见一个身影急至身前,一枪将那恶汉挑了个踉跄。

恶汉倒地大喊:“哎呦!哪个孙子敢坏爷爷好事!”

李言承冷笑:“孙子?老子是你祖宗!”说罢一睨另一个吓得腿肚子打颤的恶汉道:“李二瓜、王大驴,平常欺男霸女惯了,现在还玩儿起碰瓷了?”

倒地的王大驴刚想起来,一听这声音又吓得趴回去了:“军、军爷…这小子卖的东西是真有问题…”

“有问题?就你俩肚子吃元宝长得金贵了?其他人怎么没个丁吧大点事儿?”李言承将叶三碗往自己这边一揽,李王二人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开脱,齐齐噎住了。

今天恰逢尹英勇晚上在扬州巡逻,远远看见李言承便带人过去了。

尹英勇一瞅,道:“哟,这不是李二瓜和王大驴吗,怎么又…”他一见李言承身后护着的叶三碗,心中不由得明白了什么,眼珠子一转:“今天这事儿本来应该让你俩往我们那边去喝口茶,奈何今天赶上上元节啊,哎言承,放他俩一次吧,下次如果再…”

李王二人忙不迭点头称是,赶紧跑了。

李言承朝尹英勇一颔首:“值完班就回去吧,队里大家做了不少元宵呢。”

尹英勇应了,走之前不忘抛给他一个“兄弟别说我都懂”的眼神。

今天是上元节,扬州城点上了大小不一、形状各异的花灯。月儿圆满,皎皎映着欢喜人间。不远处人来人往,或二人一对,或三五人一行,大人牵着小孩儿,都在热闹地赏着花灯、猜着灯谜。

叶三碗孤零零站着,待李言承转头看他时,小孩儿不知什么时候竟开始哭鼻子了。李言承一下子乱了阵脚,他不会哄人,只能一边撕了衣角当帕子递过去,一边急急安慰:“哎小祖宗,怎么啦这是?今天不罚你不逮你了啊,哎别哭别哭!”

叶三碗边哭边打嗝:“要、要是爹爹还在,娘还在,呜…嗝,我哪能活得像现在这样…”

李言承一愣:“爹?你爹是谁?”

叶三碗:“叶、叶承泽…”

李言承浑身一震:“叶叔?!”

是了,他总感觉小孩儿的红痣有点熟悉,他叶叔眼角那儿也有一颗。他父亲李至鸿与叶承泽是过命的兄弟,结果有天他父亲领命围剿狼牙军,叶承泽前去帮忙,奈何二人双双殒命,没有活着回来…

他面前的少年,竟然是叶叔的孩子吗…

李言承缓缓蹲下身,道:“我父亲与你父亲是挚友,那年若不是叶叔前去助我父亲,也不会…”他将叶三碗轻轻抱住,小孩儿骨头硌得他心上一酸:“你愿不愿意来我这儿,我护你,直到你可以在江湖独立为止。”

李言承低沉的嗓音带动胸膛震颤,叶三碗楞楞被他抱着。夜凉如水,但胸前贴近的胸膛仿佛要把他的一颗心捂得滚烫,无比的踏实温暖。

叶三碗看着远处的花灯,突然几朵烟花在空中绽开,与星月相映,也映了自己满目绚丽。

他怅怅想:今天居然是上元节…娘去的早,爹也没有了,自从父母过世,自己游荡江湖这么几年来,竟是不记得上元节的日子了…这个时候,他应该和去年一样,在扬州城外的石桥下躲着吃干饼、看烟花呢…

“…你说的,是真话吗?你能护我多久…?”手指蜷了蜷,他忽的听自己这样问道。叶三碗有些迷茫,有些害怕,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这些话。一纸江湖泼墨尽写,上面淋漓了太多无法看透的人心。孰真孰假,叶三碗不敢去轻易猜测,一步错、步步错,直踏深渊。

“世事无常,生死有命。我不敢轻易许诺,但只要有我在,我便不会将你弃之不顾。”

李家世代为将,父亲爷爷皆是为大唐抛颅撒血的功臣,家境定不会差。

又一颗烟花炸开,如同散落的星子坠下,尽数纷落于叶三碗的心上。他动了动,小心地回抱住李言承,半晌小声道:“我信你。”

他想自己应是太累了,太想求一处遮雨避风的庇所歇一歇了。

接下来他迷迷糊糊的,嘴里被李言承塞了一颗糖,甜滋滋的。

李言承将他抱上马,自己在下面牵着,一路走一路赏灯,顺手买了几个糖人儿、几串糖葫芦递给马上的少年,真跟哄小孩儿似的。

但小孩儿也是被哄得脸上有了笑意,李言承看着他,小孩儿脸上的灰尘和眼泪和在一块儿,跟花猫一样,在灯光的晕染下更显得有些好笑。

李言承没忍住,噗了一声。为了掩饰,他怕小孩儿一生气又哭了,立马找了个话头道:“叶叔怎么…给你取了这个名儿?”

叶三碗一愣:“‘琼浆玉露’…我感觉还好呀,怎么了…?”

李言承一呛,摆手:“没事,我就觉得挺好的,挺好的。”他是不会将自己一直把人名儿搞错的事情说出来的,丢人,丢人。

好在叶三碗没有看出他的不自然,他满心想着,自己可以不叫叶三碗了,他可以一天吃饱三顿饭了。

从现在开始,他叫叶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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